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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大秦嫡公子》作者:冥狄z第一章兰池风波起!
秦王政二十年。
荆轲受燕太子丹派遣,携燕督亢地图和樊於期首级,前往咸阳于宫廷中刺杀秦王嬴政,秦廷早已识破目的,荆轲图穷匕见,屡次不中,事败被杀。
同时。
秦王第十子嬴斯年,在荆轲刺秦时离奇失踪,秦王嬴政闻讯大怒,随即清洗宫廷,诛杀相关联宦官、禁军数千人,全城范围内大索。
然搜寻无果。
嬴政怒而发兵攻打燕国。
而第十子消失一事,却是被从史书中划去,不为世人所知。
史书只记‘荆轲刺秦’!!!
……
转瞬。
已过了十年。
秦王政三十一年。
腊月。
已入寒冬,市井的喧嚣,在申时之后,渐渐恢复平静。
一间幽静的室居内。
大秦新任内史腾正翻看着内史郡相关的律令、图书,在看到内史郡不同于以往南郡的政策时,还会拿出毫笔做下笔记。
态度十分端正。
腾本是韩地南阳的假守。
秦王政十七年,他审时度势,投降了秦国,而后亲率秦军攻韩,大败韩军,擒获了韩王韩安,以此获得了秦王信任。
秦王政二十年,腾成为南郡太守。
秦王政三十一年。
原内史蒙恬调任他职,腾被任命为新任内史!
距今上任不过半旬。
作为降将,腾很清楚,想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,就要表现出足够的能力与忠诚,所以入秦以来,他一直兢兢业业,不敢有丝毫懈怠。
为了尽早熟悉内史郡,更是彻夜通读各种资料。
在看完辖区内的郡县户口后,内史腾深吸口气,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,将竹简摆放在案几上,起身准备去入睡。
天色已晚。
“家长,家长,家长!”
突然,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又惊慌的喊叫声,同时传来的还有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。
内史腾眉头一皱。
他家中的隶臣跟随他几十年了,知道他不喜大肆喧哗,也不喜有人慌里慌张,所以隶臣基本不会失分寸。
除非真出了什么大事!
但现在大秦一统宇内,始皇威望盖压天地,咸阳又是大秦国都,朝廷上下稳定,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大事。
内史腾脸色一沉,厉声喝道:“何事让你们这么慌张?!”
说完,他披上外衫,走到了门口。
打开门。
瞬间。
一股寒气涌入。
这时一名上气不接下气的隶臣,大口喘着粗气,双手作揖,气喘吁吁的道:“家长,大事不好了,刚才内史有官员来报,说始皇……始皇……”
“在兰池遇袭了!!!”
“什么?”内史腾脸色骤变,顾不得将外衫穿好,快步的朝府外走去。
边走边急声道:
“你立即持我印章,去通知咸阳的卫尉,让他们即刻封锁全城,始皇遇袭的消息绝不能走漏任何风声,同时派人去通知宗正赢腾,让其下令让宫中的中尉出兵前去护驾!”
“快去!!!”
“……”
吩咐完,内史腾也顾不上将外衫穿好,快步的朝兰池跑去。
他不敢有一刻耽误。
内史腾并不清楚为何始皇今夜会出现在兰池,但他心里十分清楚,始皇在这种关键时候是绝对不能出事的。
现今天下皆悬于始皇一人之身。
若是始皇出事,好不容易才一统的天下,恐怕又要乱了,秦国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六国余孽,恐怕也要出来兴风作浪了,一直怀有异心的诸子百家,恐也会伺机而动。
到那时。
群敌环伺。
这不是大秦新君能制服住的。
就在内史腾忧心忡忡的朝兰池赶去时,兰池旁的金铁交鸣之声却渐渐落下,寒冬之下,一抹抹殷红在雪中格外显眼。
一旁。
一名中年男子长身而立。
他身着黑色素服,右手执剑,剑并没有出鞘,只是目光凝重的望着前方,神色无比严肃,眸间还带着一股怒意。
在中年男子四周有两名持剑侍从拱卫着。
另外两名已倒在了血泊之中。
咔咔咔!
前方数步远,传来阵阵裂骨声。
同时传出的还有一道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。
在中年男子的视线中,一名青年正熟练的将眼前这些刺客的手腕给弄脱臼,在将最后一名刺客制服后,青年环视一眼四周,捡起前面扔在雪地上的包裹,飞快的离开了此地,好似根本不想掺和进眼前的是非,更不想获得任何奖赏。
在大秦,有贼杀伤人,旁人援并捕俘贼人者,有重赏!
但眼前这青年完全没有想领赏的想法。
青年越走越远。
最后。
彻底消失在了中年人的视线中。
这时。
四周传来兵马走动的声音,正是内史腾和宗正赢腾带着侍卫前来。
见到始皇无恙,内史腾暗松口气,随即躬身颤声道:“臣等护驾来迟,请始皇降罪。”
中年男子漠然不语。
只是目光依旧停留在青年远去的方向,良久回过头,等进到禁卫军深处,中年男子才将紧握的剑柄放松,眼中露出一抹森然的冷意,漠然道:“将这些贼子交由廷尉府审理,等查明其身份后……”
“灭三族!!!”
“同时关中大索二十日。”
“务必严查这次的泄露行踪之事,查出牵连其中的官员,其仕途升迁过程中,所有推荐、保荐、核准之人,一律查办。”
“随行侍从护卫不力即刻处死!”
“诺!”
“诺!”
随着宗正赢腾和内史腾的回应,中年男子登上了独属自己的帝王车辇,随着门窗的闭合和马车的行进,他的这次兰池微行以闹剧收尾。
坐在车辇中。
嬴政无心批阅奏章。
他的脑海不断浮现出青年的面容。
青年的那张脸跟他记忆中的一张脸不断的交替闪现,最后竟契合的重合在了一起。
仿佛……
本就是同一个人。
这种感觉,让他情绪微漾。
一时间。
他甚至不知自己是该欣喜还是惆怅。
他既希望那是真的,又怕那是假的,但更怕那的确是真的。
他微掀车帘看了眼窗外,内心五味杂陈。
如果是真的……
但很快,嬴政的目光重新变得冷血无情。
真与假并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朝堂已经稳定,他也早就对继位者做了甄选。
一步慢,步步慢。
就算是真的,失去了这宝贵的十年,属于十皇子的时代已经过去。
他错过了!!!
车辇缓缓驶进咸阳宫殿。
嬴政也将掀开的车帘放下,古井不波的批阅起了奏章。
随着一座座宫门关闭,宫里宫外俨然被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。
第二章祸福,孰知其极?
腊月时分。
关中近日已停止下雪,但寒气却一天比一天重。
在骊山深处的一处幽静民宅内,却是传出了敦敦的读书声。
“道可道也,非恒道也。名可名也,非恒名也。”
“无名万物之始也,有名万物之母也。故:恒无欲也,以观其眇;恒有欲也,以观其徼。”
“两者同出,异名同谓。”
“玄之又玄,众妙之门。”
“……”
屋中青年将窗户微微打开一点缝隙,在屋中生起一盆炉火,加上些干木柴,随后拿起放在案几上的《道德经》诵读了起来。
炉火扑腾,烟雾缭绕。
屋外寒风随门窗渗入,卷起缕缕发丝,配上青年诵读的道文,倒是给他周身平添了几分飘逸、超凡脱俗之姿。
青年身着厚重衣裳,年纪在十七八岁,眉清目秀,肤色略显黝黑,但体态并不单薄。
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。
除了一排排书架,就只剩一个看书的案几,以及烧火的火炉,火炉是泥铸的,里面烧的也不是少烟的木炭,而是从附近山林捡拾回来的枯木。
青年名为秦落衡。
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。
他十年前穿越到这里,睁开眼,自己正身处高墙深宫之中,但还没来得及细看,就听到耳畔传来阵阵金铁交击之声,以及兵马嘶啸的声音。
他当即只感觉脑袋一疼,瞬间昏死了过去。
等再次醒来。
已经身处荒林,浑身破烂。
此后他便一直在附近流浪,在濒临饿死之际,他被一名流浪的夫子相救,而后两人相依为命,一路磕磕碰碰,来到了骊山,并隐居在了这里。
秦落衡这名字是夫子给他起的。
他想不起前身的名字,也想不起任何相关的记忆。
他问过夫子,为何给自己起这个名字,又有何寓意,夫子只是笑着说:“秦为国姓,天下大势已成,你今后注定为秦人,落衡则是取自‘人生如棋,落子无悔。”
不过。
秦落衡却明显的感觉到夫子提到‘秦’时,语气总是带着几分薄凉、几分无奈、几分困闷,远没有嘴上说的那么洒脱。
他也曾数次问过夫子的名讳,夫子只是笑笑,从来都不作答。
在夫子身边,秦落衡学会了识文断字。
也知晓了自己身处何世。
大秦!!!
在知道自己身处大秦时,他起初还颇为雀跃,寻思着凭借自己后世的智慧,怎么着也能在大秦有所作为。
但跟着夫子下了几次山后,他才后知后觉,电视里的情节都是骗人的。
他别说去入仕。
就算是去种地、经商,都没有资格。
他是黑户!!!
秦朝有着极为严格的户籍档案制度,即‘编户齐民’之籍。
每名秦人都有‘验’、‘传’。
而秦落衡完全记不起前身的记忆,也意味着无法坐实自己现世的身份。
在秦国一统天下前,他还能以‘邦亡罪’重新获得户籍,而且只需承受较轻的刑罚。
但随着秦国一统天下,天下臣民皆为大秦子民,‘邦亡罪’就已经名存实亡了,像他这种无法坐实身份的人,只会被罚为刑徒,刑期结束归为‘私奴籍’。
在大秦,私奴籍的隶臣、隶臣妾并不算秦人。
家长有权‘谒杀’奴、婢。
大秦的户籍制度森严,给社会各类人士划分了籍贯后,就明文规定了什么籍贯的人,就做什么本职的事。
敢僭越,就会被获罪。
而秦落衡一旦入了‘私奴籍’,那就意味着他的后代也将世代为奴为婢,除非获得军功,不然都无法变更户籍。
甚至于……
他都不敢离开咸阳附近,因为没有‘符’‘验’‘传’,一旦被人发现,就会被直接五花大绑送去见官。
这是一个阶层划分分明的社会。
在知道了大秦的相关律令之后,秦落衡当即就断绝了离开咸阳的想法,也断了在秦入仕的念头。
他在等。
等秦末的楚汉争霸!
在他原本的记忆中,楚汉争霸持续的时间并不长,等到楚汉争霸结束,刘邦建立汉朝,而汉初主要推行的就是‘黄老思想’。
即道家主张的‘清静无为’。
骊山隐居十年,他从学会识文断字之后,主要看的就是《黄帝内经》、《道德经》、《庄子》、《列子》等道家典籍。
舞台广大,大有可为。
不过道家典籍并不是他主动看的,而是夫子强行要求的。
夫子亲历了战国末年的战火纷飞、尔虞我诈,不愿他再卷入其中,所以严厉杜绝他看兵法韬略权谋相关的典籍。
只希望他能避世无为,追寻天地大道。
夫子根本就想不到,强盛一时的大秦帝国会在未来十几年间轰然崩塌,新建立的汉朝在初期会力行道家的‘清静无为’。
但这事,他没跟夫子讲。
正是这种阴差阳错,秦落衡待在骊山修行了道家典籍十年。
收回心神。
秦落衡继续翻阅起竹简,大声诵读着。
“故道大,天大,地大,人亦大。域中有四大,而人居其一焉。”
“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。”
“……”
幽山空寂。
他的读书声朗朗传出。
骊山很大,他所处的位置又极为偏僻,方圆一里内,几乎没有人影出没,只有崧崧白雪垂落枝头,形成一片又一片的雾凇。
诵读间,秦落衡感觉自己对《道德经》有了更深的感悟。
他略作停顿,在脑海微微思索片刻,又继续诵读起来:“其政闷闷,其民淳淳;其政察察,其民缺缺。”
“祸兮,福之所倚;”
“福兮,祸之所伏;”
“孰知其极,其……”
就在秦落衡诵读之时,屋外突然传来了回应。
“祸?福?”
“但问我这次前来,对你是福是祸?”
听到声音。
屋内的读书声瞬间戛然而止。
整个居所陷入死寂。
来人长身而立,双眸冷清的扫过屋院。
“骊山为帝王禁苑,其幽僻处竟还藏有一处私宅,若是传出,岂非要让天下人笑话?”
“大秦律令,非法闯入禁苑者,当行‘弃市’之刑。”
“你可知罪?!!!”
来人话语冷酷无情,慑人胆魄,声浪所至,震的枝头雾凇层层掉落。
不过……
屋内依旧一片死寂。
第三章始于刺杀,结于刺杀!
吱!
一道刺啦的声音传出。
前面紧扣的屋门打开了,秦落衡出现在庭院中。
他抬起头,看了几眼眼前的男子,神色有些不自然:“是你?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?”
这人他认得。
正是自己前几日救下的。
秦落衡不由在心中暗叹一声。
‘当日就不该多管闲事。’
‘安稳太久,都快忘了自己身份了。’
‘这里可是大秦、是关中,哪里容的自己在秦吏眼皮底下出头?这些秦吏向来认法不认情。
‘我还是得意忘形了!’
来人看着秦落衡阴翳的神色,脸上却没有露出太多表情,依旧很冷酷无情的开口: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,整个天下都是大秦的。”
“你也是大秦的子民!”
“我原本是想找到你,嘉赏你的见义勇为,却是没想到,我翻遍咸阳及附近郡县的户籍资料,却是找不到你的任何信息。”
“若非那日你在雪中留下了痕迹,我想找到你,恐怕还需要花费不小的心神,即便如此,我也没想到,你竟然会身处骊山腹地,还是个无户籍之人。”
“按大秦现有律令,无户籍者,一律罚为刑徒,归为私奴籍。”
“你也的确出手救了我,但对方只是群盗,按律令,你只能获爵一级,虽然能免去你所受的刑徒之刑,但户籍不会发生更改,何况你还私闯帝王禁苑,在内搭建居所。”
“此等弥天大祸,已罪不可恕!”
“你该死!!!”
秦落衡平静的看着眼前人,心中没有太多的波动。
他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。
所以他以往基本不会在外沾惹是非,遇事即躲,鲜少将自己曝光于大庭广众之下,他承担不起后果。
只是这次还是没忍住少年意气。
他出手时还抱有一丝侥幸。
但他忘了,现在才秦王政三十一年,大秦吏治还没有走向崩坏,何况这里是关中,大秦腹地。
现在的秦吏还是群有信仰的人。
“所以你是来宣判我死刑的?”秦落衡好奇的问道。
嬴政面无表情道:“大秦自有法度,审判行刑那是廷尉府的事,我不会插手,我只是来将你隐匿的信息登记在册的。”
“你只要还在大秦,就要受到大秦的管辖。”
“这是秦法!!!”
听着对方这强势蛮横的话,秦落衡不由洒然一笑。
这的确就是秦法。
霸道!
嬴政抬手,远处瞬间出现两名持刀笔和竹简的小吏。
两名小吏恭敬的停在嬴政十步之外,朝嬴政行了一礼,随后看向了秦落衡。
嬴政看着秦落衡,眸间久违的浮现了一丝波动。
他开口道:“我问你答,你一个将死之人,想必不会在这些事情上再有所隐瞒吧?”
“姓名。”
“秦落衡。”
“籍贯?家中有几口人?父母是谁?如何来到咸阳,又是如何进入到骊山腹地的?”说完,嬴政话语微顿,继续问道:“同时细说一下你的过往经历,以便官府查证。”
闻言。
秦落衡目光微沉,摇了摇头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?不知道什么?籍贯、还是父母名讳?”嬴政双眸猛的盯着秦落衡,神色带着强烈的压迫感。
秦落衡摊了摊手:“抱歉,都记不起了。”
他其实并不介意把这些说出来,现在大秦朝廷的力量还是很足够的,若是能通过自己说的东西,让秦廷帮忙弄清自己的身份,他还是很愿意去做的。
虽然他并不抱什么期望。
“失忆了?”嬴政眉头一蹙,随即露出一抹释然,他继续问道:“既然不记得了,那就说说你记事以来记得的事。”
秦落衡点头:“我脑海中仅存的印象应该是十年前,我身处在高墙深宫之中,不过四周有兵马走动,我也不知为何就昏了过去,等我醒来就已经流落街头了,随后就这么流浪下来了。”
“你确定是十年前?”
秦落衡略一犹豫,随后点了点头。
“就是秦王政二十年!”
“具体时间我不清楚,那时候忙着找东西填饱肚子,根本没心思问这些,何况知道也没用,那年头兵荒马乱的,活命才是主要的,其他的都靠边站。”
“你怎么能肯定就是秦王政二十年?”
嬴政听到这里,目光突然尖锐起来,他双眼死死的盯着秦落衡,仿佛要将其看穿看透。
秦落衡随意道:“这有什么不能肯定的,因为没多久就打仗了,秦国伐燕,我虽然不太注意这些,但这些大事还是有听闻。”
“再之前的事你真的一点都记不起?”嬴政莫名有些急躁。
秦落衡摇头。
他那里记得那些事?
他就没有前身的记忆,他说的都是自己经历的,至于再之前的,压根就跟他没关系,他能记起来才是见鬼了。
嬴政没有再问。
他的思绪有些紊乱。
他知道秦落衡提供的有用信息很少,七零八落的,基本拼凑不出一个完整过往,秦落衡自己都对此很无奈,但这些对秦落衡而言很零散的信息,在他这里,却是能拼出一个完整的脉络。
秦王政二十年。
伐燕。
这两个字眼,他实在太熟悉了。
或许史书上只会记一个‘荆轲刺秦,嬴政怒而攻燕’,但却鲜少有人知道,他当年为什么会急匆匆的伐燕,也不会有人知道,荆轲根本就没有刺杀到。
甚至......
荆轲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。
但在荆轲刺秦时,咸阳宫内还发生了一件事。
十皇子嬴斯年失踪了!
为了掩盖这件弥天丑闻,他捏造出了所谓的‘荆轲刺秦’。
他顺利的让朝中大臣及宗室相信,嬴斯年当时是为了护驾而被刺死在了大殿,之后更是让人将这件事从史书上抹去,但只有嬴政和当时在场的太医夏无且才知道,嬴斯年当时根本就没在大殿中。
他失踪了!!!
至于当时知情的侍从、宫女、宦官等上千人,全部让嬴政下令秘密处死了。
而这件宫廷官闱秘事从此被束之高阁。
成了一件悬案。
这些年嬴政不止一次的暗中调查过,但始终没有查出结果。
而在几天前的兰池,在见到秦落衡的第一眼,他就感觉到了一丝熟悉,加上今天的求证,更是让他肯定了心中的想法。
但他又不敢相信。
十皇子失踪始于一场刺杀,而他们再见面又是在一场刺杀,这一切巧合的实在让人难以置信。
嬴政的心乱了!
第四章祸福相依,大道至真!
嬴政双眼直直的看着秦落衡,良久,才定下心神:“朝廷会派人去核实你说的信息,去调查你的身世,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,你都不会有事。”
秦落衡眼中露出一抹异色。
见状。
嬴政蹙眉道:“你不愿意?”
秦落衡摇头。
“朝廷为我寻亲,我自然愿意。”
“不过我其实早就绝了寻亲的念头了,我走失的那段时间,正值战国末期,各地烽烟四起,兵荒马乱,想要在乱世之中寻亲,无异于大海捞针。”
“而且......”
“大秦一统之前,各地语言不通,习俗不同,生活习性也不同,凭我提供的这些信息,连基本方位都确定不了,想要从全国范围内找到亲人又谈何容易。”
“道常无为,而无不为。”
“有的事顺应自然即可,没有必要强求。”
“我如果没猜错的话,这些话本就是托词,你并不想杀我。”
秦落衡眼中露出一抹狡黠。
他继续道:
“我虽然没有跟秦吏打过交道,但多少有所耳闻,知道秦吏的做事风格,秦吏做事向来雷厉风行,刚正不阿,不会徇顾私情,若是真想审讯判案,不会费这么多口舌。”
嬴政颔首:“你倒是聪明。”
秦落衡笑道:“不是我聪明,你刚找上门的时候,我是真的有被吓到,甚至都想夺门而逃,但在看到你迟迟没有动手时,我就有了一些猜测。”
“在听完你的所有话后,我就彻底平静下来。”
“你没有杀我之心。”
嬴政双眸扫了秦落衡一眼,开口道:“我的确不想杀你,但国有国法,大秦的一切运行都依循秦法,普天之下,定一个人的死罪很容易,但想豁免一个人的死刑很难。”
“大秦只有始皇能做到。”
“而你多重重罪加身,想要豁免死刑更是难上加难。”
“何况你身处的还是骊山。”
“帝王禁苑!”
“你觉得我能说服始皇吗?”
“秦始皇?”秦落衡脸色微变。
他根本不知道这些。
在他惯性思维里,秦吏是有生杀大权的,他能够活下来,完全是因为中年男子替自己出面。
但中年男子这番话,却是让他一惊。
他无权干涉生杀之权!
嬴政冷哼一声,正色道:“世之为治者,多释法而任私议,此国之所以乱也。......故法者,国之权衡也。夫倍法度而任私议,皆不知其类也。”
“这是《商君书·修权》中的内容。”
“大秦力行的是法制,大秦法度凌驾于一切之上,就算是始皇也要依法而为,皇帝的确有大秦所有臣民的生杀大权,但依循秦律,只有人在违法犯罪之时,皇帝才能行使对犯罪之人的生杀大权。”
“也只有皇帝能行使!”
“现在你知道是谁留你一命了吧?”
“是始皇!!!”
听到中年男子的话,秦落衡才后知后觉。
他一直都认知错了。
他以为皇帝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,可以随意决定一个人的生死,但他现在才反应过来,这是大秦,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朝代,大秦的确在制度上有大量革新,但总体思潮上还是承接的先秦。
而先秦法家并不像后世,一味的主张君权无限,他们推崇的是靠‘法’来限制君权,而且是真这样做的。
最起码在秦国是这样。
商鞅变法以来,君王必须恪守法度,这已经成为历任大秦君王的普遍共识,秦始皇一统天下,虽然在一定程度对法度有所僭越,但总体还是恪守在法度之下。
至少现在是这样。
生杀。
生才是帝王的特权!
随即秦落衡就感觉到一丝不对。
他跟秦始皇没有任何交集,秦始皇因何会宽恕自己?
一来自己是黑户,二来自己私藏在帝王禁苑之中,这都是重罪,始皇没道理会为一个不认识的人行使生杀大权。
“始皇为何会放过我?”秦落衡好奇的问道。
嬴政漠然道:
“因为那天兰池有刺客。”
秦落衡一愣。
他对这些倒是不清楚。
但他反应很快,瞬间就明白了过来。
始皇应该是当天微行,结果不知怎么泄露了消息,路上有刺客袭杀,而他在那时仗义出手,解决了这次危机,始皇因此法外开恩,免了他死罪。
当然。
他并不会以为是自己救了始皇。
像始皇这种历经多次刺杀的人,身边一定是有层层防护的,中年男子大抵是始皇故意暴露在外,吸引仇恨的。
秦落衡朝咸阳的方向作了一揖。
见状。
嬴政知道秦落衡会错意了。
但他也没有去解释的想法,继续开口:“始皇仁慈,宽恕了你的死罪,但死罪可免,活罪难赦,在没有查清你的真实身世之前,你都不得离开关中。”
“按照大秦律令,你的户籍依旧归入‘私奴籍’。”
“不过等关中大索结束,我会特许你变更一次户籍,但也仅此一次,大秦户籍制度森严,即便是我,也不能替人随意变更,这次改更之后,我也没有权力再替你变更户籍,你可知晓?”
秦落衡揖首。
“我明白,我也不可能让你再替我出手。”
“祸兮福兮,我本以为这次出手是意气用事,没曾想却是让获利颇多,不仅得了始皇恩赐,被免去了死刑,还因此获得了户籍,后生已经很知足了。”
“多谢长吏。”
嬴政额首:“你的基础信息已经登记完毕,虽然家庭信息还有大量空缺,但已经足以整理出一份简易档案,数日后我会派人将官府定制好的‘验’‘传’送来。”
“关中正值大索时期,这几日不要随意外出。”
“若是出事,我不会护你。”
秦落衡恭声:“多谢长吏提醒。”
嬴政点头,转身离去。
在走了数步之后,似乎想起了什么,他停下脚步,背对着秦落衡道:“我姓秦。”
说完,便大步离开了。
秦落衡目送着这位秦长吏离开。
等秦长吏彻底消失在眼前,他才缓缓回过神,他呆立当场,眸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。
“自己一直担忧的户籍的事,就这么解决了?”
“果然是福兮祸兮,焉知所依!”
“大道至真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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