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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江丛刊散文楚林大水之上

来源:道德经 时间:2021/5/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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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水之上

每个人的身体里都隐藏着一条大河。

一刚到武汉上大学的那年冬天,当地同学君君带我去汉口龙王庙。沿着龟山步行好几里地,气喘吁吁地爬上观景台时,北风呼呼地吹着,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。四周雾茫茫的,不见了高楼、人群和喧嚣的街道,只看见眼前汹涌的两条大水,两条如长龙般盘旋缠绕的大水。大水和大水也是不同的。迎面奔来的那条碧绿、清幽、吐气如兰,似乎携带着大片的森林和沃野。略向东去的那条大水是黄色的,浑厚、浩荡,波涛翻滚。只见那条碧绿的大水,行色匆匆,像个远归的游子,一头扎进那黄色的大水,呼喊拥抱,瞬间就融为一体。有一些船只在水中穿行,晃悠悠的,如在命运的漩涡中打转。江汉汤汤,朝宗于海。这便是江汉朝宗,汉水入长江口处。君君把头歪在我耳边悄悄地说,老武汉人论风水,说这儿岸陡水急容易翻船,是“河冲”,所以修建龙王庙祈福消灾。风把君君的长发裹在了我的脸上。君君的头朝向东边,相识第一天,这个率真的城市女孩就告诉我,她的理想是顺着长江漂到上海,然后成立国际贸易公司,走遍全球。可是我们的专业是临床医疗啊。我小声地提醒她。专业不重要,学历也不重要。她很干脆地说。然而,这些对我来说,却是重中之重。就像此时此刻,她的目光在东方,在大江滚滚而去的东方。而我的目光却在西方,在清澈的汉水奔流而至的方向。那蜿蜒曲折的西北方,是这条大水的来处,也是我的来处。我出生在襄阳汉江边一个叫做杨湾的村庄,我的父亲是赤脚医生,白天在江边挖草药,晚上打渔,一辈子都在水上折腾;我的母亲用江水浇灌农田,种出水稻和小麦,然后又浇灌我们兄妹八个。村子的墓地和祠堂就在堤旁,我的那些祖辈们人走了还在向着大水张望。只有一个例外,那就是我的二太爷。据说二太爷长相不俗,从小熟读诗书着迷拳法,能文能武。十八岁那年,他却突然跳上一条下汉口的游轮,从此便如鱼儿跃入大海,再也没有任何音信。自那以后,“下汉口”就成了我们家的禁忌。按理说,我的父亲也是一个富有冒险和浪漫精神的人。为了养家糊口,我年轻力壮的父亲曾带着银针和膏药,背了一麻袋花花绿绿的药草,顺着汉水到宜城、钟祥、过了天门、仙桃,就要到汉川时,他站在高处望了望,还是停下了脚步。我是偷偷地下汉口的。我是一个人背着铺盖和借来的三千元偷偷地下汉口的。没有人送我也没有人迎接我,我是在秋风的陪伴下默默地到汉口来圆我的大学梦的。谁也没有想到,我会成为继太爷爷之后的第二个。下汉口的那一年,我也是十八岁。之前,我一直是家里的好孩子。从村小到重点初中,又到市卫校毕业分配,成了拿工资吃皇粮的“国家人”。接下来的任务应该是找个良人把自己嫁出去。可是在一个知了长鸣的夏天,我执意要参加成人高考上大学,最终和家人不辞而别。活着的艰辛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。学费住宿费一交,生活费便寥寥无几。我开始逼着自己写豆腐块投稿,周末去当家教。就在前天,二哥来信说,一手抚养我长大的祖母,年近九十的祖母,一直允许我在她怀里撒娇耍赖的祖母,几天前已悄然而去。这个消息像临空飞来的响雷,轰地一下把我炸成了碎片。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近距离地感知到死亡,感知到离别和疼痛。在异乡孤单的夜晚,我曾那么地想念祖母。未曾想,祖母竟会以这种方式和我告别。武汉关的钟声突然响了起来,沉重悠扬。也就是一刹那,我像谷穗一样低下了几个月来一直高昂的头,泪水潸然而下。那一刻,我真想变成一只大鲵,跳进那条蔚蓝清幽的大水,逆流而上。二人是不可能一直往前走的,走到一定的阶段就会回头寻找自己的来路和起点,特别是中年以后。从龙王庙溯流而上,三千里汉江像巨龙竹,被分成一节一节的。襄水、沧浪水、汉水、沔水一直到汉江源头漾水,每一节都依偎着无数的田园和村庄,每一节都流淌的缓慢而细致。因为地势的关系,汉水到了襄阳,变得越来越宽阔、沉静和温婉。三年前的初夏,因生活工作诸多不顺,偏头痛复发,整夜整夜地睡不成觉。父亲说,回来住几天,晚上我们去鹿门山搬蜈蚣。我知道父亲在开玩笑,他已是耄耋之年,多走几步就会喘粗气,怎么搬蜈蚣呢。青少年时期,我最喜欢和父亲爬山采药。常去的就是鹿门山。白天去采茵陈、百合、半夏、金老鼠屎等药草,运气好的时候还能遇到灵芝和紫贝金钮草。晚上去搬蜈蚣。蜈蚣是一味中药,除风通络,可以治疗偏瘫头痛。夜晚蜈蚣藏在大石头下面,一搬开就有好几条。在手电筒的照射下,蜈蚣头是红色,身子是发亮的绿色,像个夜色中的小幽灵。鹿门山上有座禅寺,门不大但很幽静。有次去搬蜈蚣突遇暴雨,我和父亲躲进寺庙,被一位老僧人收宿。老僧人清瘦,有细细的白胡子,他用毛笔写字“微云淡河汉,疏雨滴梧桐”。认识这几个字吧?我点点头。读一遍给我听。我细声细气地念了一遍。知道谁写的吗?我摇摇头。诗要记住,写诗的人也要记住。老僧人说。那个时候,我只会背《春晓》,只知道孟浩然是襄阳人。鹿门寺是“隐、诗、佛”三绝之地,先后有庞德公、孟浩然、皮日休等在此隐居,便有了“鹿门高士傲帝王”。三国时庞德公多次拒绝刘表邀请,交诸葛亮等好友,在此以采药为终。皮日休被鲁迅称为晚唐“一塌糊涂的泥塘里的光彩和锋芒”。孟浩然在此隐居三十余年,写下无数的传世佳作。人不可以有傲气,但必须有傲骨。高士隐居,选择的是人迹稀少的那一条道路,像鸟儿一样飞向森林,在寒山野水中参悟清修,以求得精神上的自由和人格上的独立。曾在鹿门寺隐居的庞蕴居士,知道自己要走,便和女儿说:“你去看看日头,正午时告诉我,我要走了。”女儿果然来报:“现在是正午,不过有日蚀。”庞居士出门观看。女儿立即合掌坐上父亲蒲团,走了。庞蕴回屋一看,笑着说:“我女儿真是机锋快捷啊!”恰逢当地长官来探望,庞蕴说:“但愿空诸所有,慎勿实诸所无。好住,世间皆为影响。”说完,头枕长官膝盖,也走了。人世有代谢,往来成古今。看淡身外之物,看淡生死幻灭。在父亲的坚持下,我们终究还是上了鹿门山,并在山顶酒店住了一个晚上,只是没有搬蜈蚣,也没有老僧人陪伴。早上天还没亮,父亲就起来了,我扶着父亲慢慢地挪到山顶去看日出。山的那边可俯瞰襄阳全景。古城三面环山,一面环水、四通八达。南入江汉平原,东下汉口,北上中原,西可去长安、汉中。而这一切似乎都浮动在一江碧流之上。只见汉水自西往东穿城而过,虎头山、凤凰山等绵延成半圆刚好把城围住。山与水刚柔并济动静结合,构成了襄阳的底座。真是“铁打的襄阳”。这便是襄阳一直为兵家所爱,并逐渐繁衍成大城市的缘由。江汉汤汤,武夫洸洸。一条盛大、浩荡、历尽沧桑却波澜不惊的河流才是一座城市的根本。如今,水淹七军、宋金大战……的硝烟早已消散。初升的太阳照耀着古城,宽阔的汉水像白色的绸缎从远处的高空中抛洒而下,光滑闪亮,款款东流。江流天地外,山色有无中。王维的汉江临眺,倒正合此景。常有人说,孟浩然就像一个传奇。虽为布衣却追者无数,王维、李白、杜甫等整个大唐诗圈都对他推崇有加。我想,这绝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诗。高山安可仰,徒此揖清芬。站在山顶,还可以看到江边的涧南园,那正是孟浩然的出生地。或许,正是这阴阳互补的古城气质造就了“骨貌淑清,风神散朗”的孟浩然。冲淡、悠远、平实是孟浩然的气质,也是孟浩然诗歌的气质,是中国古典诗风,也是中药药理,是拯救那些被物质主义和欲望主义挟持的药引和药方。一直到今天,还在影响着我们。岩扉松径长寂寥,惟有幽人夜来去。如父亲所愿,走过这清幽的家乡小径,我的偏头痛已好了大半。三春天去雕龙碑遗址看彩陶。雕龙碑遗址位于枣阳鹿头镇武庄村沙、黄两河交汇之处的台地上。朋友指着一大片绿油油的麦田说,这里埋藏着六千年前的大河文明。彩陶是人类最早的艺术品,在还没有文字的年代,彩陶是用图画描绘的史书。一件古陶静静地坐在那时,越看越让人着迷,古朴、淳厚、自然、柔和、饱经沧桑,却没有一点生硬的火气和造作感。最美的还是彩陶上的那些图案。画并不复杂,全是大自然中常见的河流、鱼、蛙以及植物的枝叶花果等。色彩也很单调,只有天然矿物质调染的白、黑、红三色。但那些童年的线条却让人心里涌动出无限的乐感和诗意。与别处同时期彩陶不同的是,雕龙碑彩陶图案多以花朵为主,早期是朴素的花朵纹和花瓣纹,后期是“花之旋”,即用许多手臂一样流动的线条把花蕊包围,或左或右旋转,让花朵动起来,抽象而神秘。花朵是美和浪漫的象征。显然,这和古人生活的场域有关。长江流域亚热带气候,缓缓吹拂的东南亚季风让这里温暖多雨,河流湖泊众多,特别适合植物生长,一年四季可以看见花朵,让美的种子更早的进入了古人的心扉。而代表黄河文化的马家窑彩陶则极少有花,图案多以水、鸟、鱼、蛙为主。这也是马家窑人生活的真实写照。地处大西北,干巴巴的黄土地,稀少的绿色植物,生存都是问题,哪还有心思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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